对政府和农民的土地关系这类突出问题、露出来的“石头”，决策者必须作出回答和反应，而不是视而不见，绕着、躲着。
【财新网】（记者 胡舒立）深化改革既要摸石头过河，要顶层设计，也需要时时迎接改革挑战，对已经突显的问题做出应对，勇于“接石头”。这是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周其仁在今天（2月28日）举行的中国改革（温州）论坛上提出的看法。
周其仁表示，中共十八大已经确定继续改革开放的方针，亦即中共总书记习近平提出的“改革不停顿，开放不止步”。而下一步用什么方法来落实改革开放、推进改革开放，是很重要的问题。过去早期形成的办法是摸着石头过河，同时也在积累系统化改革的经验；近年来总结出“顶层设计”的说法，最近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改革要有时间表、路线图，即为此意。他认为，中国的改革，概括起来，主要是这两种办法的结合。
周其仁同时提出，经过30年改革开放，中国现代化建设情况已大不相同，现实提出很多问题，“有很多‘石头’在摸我们，有很多问题摆上日程很久了，要看我们解决不解决、面对不面对”。他提出，这些“石头”早已不是水下的石头，而是暴露的问题，有时会成为突发事件，有时可能是一个思想的事件、一个说法和争论，这就要求决策者做出回答和反应，在制定政策时吸收正能量。
他特别举例称，在土地制度领域，农民和农民之间的土地关系，政府和农民之间的土地关系，都是突出问题，是露出来的“石头”。特别是后者，已形成非常尖锐的矛盾。因为按照法律，在政府和农民的土地关系中，只有强征，没有买卖一说。土地不区分是经营用途还是公共用途，都只能强制执行。这变成影响官民关系很大的一块“石头”，体制使然。
周其仁说，这块“石头”能不能解决好，不是纯粹的经济问题，还牵涉社会公正，直接影响资源配置效果。
周其仁根据自己的观察提出，当前水面上的“石头”很多，中共十八大后决策者要做出反应。他承认，“石头”飞过来的时候也要调查、研究、估量，还要有系统性的考虑。因为那么多石头，会有轻重缓急，这与顶层设计、“摸着石头过河”不矛盾、不冲突，但决策者必须对露出来、飞过来的“石头”做出反应。周其仁将此概括为改革中不可回避的“遭遇战”。他指出，“如果我们一直对此视而不见，绕着、躲着、闪着，就很难取得下一个阶段的发展。”
中国改革（温州）论坛由中共温州市委、温州市人民政府指导，财新传媒《中国改革》杂志与温州市决策咨询委员会共同主办。论坛以“新动力、大转型”为主题，旨在为温州进一步深化改革探寻共识，进而为中国全面深化改革提供新思想、新思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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